美国的对标企业OutSystems晋身独角兽后，国内的低代码赛道迎来了创业潮。
创立于2001年的低代码开发平台OutSystems于去年6月获得了由KKR和高盛联合投资的3.6亿美元，投后估值超过10亿美元。据报道称近年来OutSystems开始进入发展快车道，去年营收超1亿美元，而且每年还保持着70%的增速。
受到OutSystems的鼓舞，中国创投市场去年开始把注意力集中投向了低代码领域，大量相关创业项目纷纷“傍上”了低代码标签，投资机构也开始密集出手。
“低代码这种模式其实很早就有了，只不过Forrester（技术和市场调研公司）把‘低代码’这个概念创造出来后，市场更容易理解我们在做的事情，随即中美市场的需求都开始大量涌现。”APICloud创始人兼CEO刘鑫对小饭桌解释道。
但通过调查小饭桌发现，在低代码这个概念之下，各家的打法大相径庭，甚至于低代码暂时都很难被定义为一个赛道，由于模式和边界的不清晰，低代码更像是一个大家都在讲但讲得都不一样的“趋势”。
就好比20年前的电商概念，虽然很多人都在讲，但各家的做法千差万别。有像阿里搭建双边网络生态的，有像京东做重模式自营的，有在某一个细分领域做垂直电商的，还有一些品牌商和传统渠道商为了防守做的渠道线上化电商。
虽然时至今日电商似乎有了相对确定的成功范式，但在当时各路玩家都在依仗自身的既定优势探索着自己理解的电商“模样”。
低代码当前的格局和20年前的电商相似，区别在于其针对的是to B市场。按刘鑫的话讲，低代码的本质并非是技术创新，而是一种模式创新。
在低代码的战国时代，为了帮助创投两界能更清楚地看清未来的趋势，少走弯路，小饭桌特意采访了：
APICloud创始人兼CEO刘鑫
ClickPaaS创始人兼CEO胡柏
轻流创始人兼CEO薄智元
新进创投合伙人洪弈
经过多方观点的碰撞和资料比对，小饭桌总结了一些共通的和相对确定的发展脉络，以下为本文要点：
1、低代码将开启软件开发的工业化时代；
2、低代码主要融合了PaaS（主要是aPaaS和iPaaS）、BPM、MADP等技术；
3、低代码短期来看是工具创新，长期而言是生态和模式创新；
4、低代码的竞争短期而言主要看谁能更好地教育市场，长期而言将是模式之争，但最终大家都会趋同；
5、在国内低代码至少是一个500亿规模的市场。
开启软件开发的工业化
“软件开发行业和建筑业很像，都分设计和施工两个阶段，但区别在于建筑业80%的价值聚焦于设计环节，而软件行业80%的资源花在了开发阶段。”ClickPaaS创始人兼CEO胡柏认为，低代码的重要价值就是能让企业把重心聚焦于创造价值的设计环节。
欧美软件企业过去二三十年的做法是，只专注于核心系统的研发和搭建，而将大量非核心模块的开发任务转包给中国、印度等廉价劳动力市场。
但近些来这种模式开始失效。
一方面随着软件复杂度的提升，虽然印度等开发人员的开发成本低，但是整个软件系统开发过程中的管理成本却急剧上升，印度开发人员根本不懂业务只会看文档写代码，产出的代码质量无法保障，而且开发周期难以把控。
另一方面近年来移动互联网的蓬勃发展不断推高程序员的工资水平，就连美国企业也开始无法承受如此之高的编程人员成本，“一个软件项目可能80%的预算都要花在开发环节。”胡柏对小饭桌说道。
因此，原本的应用开发模式，企业已经愈发难承其“重”。
而且受过互联网思维的洗礼，中国大量传统企业也纷纷开始追求业务的快速迭代，并希望信息系统能根据业务的变化实现实时的个性化开发，传统固定模板的ERP、CRM等企业办公软件已经无法满足企业用户的需求。
“2017年左右，中国企业开始大规模尝试SaaS应用，并体会到了SaaS的便利性和丰富性，但某些个性化的需求并无法通过标准化的SaaS很好满足，但企业又很难回到过去通过外包开发实现个性化需求的时代，因此市场需要能自定义需求的新型解决方案。”轻流创始人兼CEO薄智元说道。
一边是水涨船高的开发成本，另一边是不断迸发的个性化开发需求，双向压力的推动下，更高开发效率和更低开发成本的低代码开发平台便应运而爆发。
刘鑫告诉小饭桌，APICloud可以把原本数月才能完成的移动应用开发周期缩短一半；ClicPaaS的官网数据则显示，其平均缩短了75%的应用创建时间和90%的集成周期，能100%降低代码出bug的风险，同时降低75%以上的运维迭代等持续成本。
正是基于以上成本效率优势，Forrester报告预测，低代码开发平台的市场将从2015年的17亿美元增长到2020年的155亿美元，并预计到2020年75％的应用程序将通过低代码平台完成开发。
同时资本市场也开始密集关注这个赛道。新进创投合伙人洪弈认为一方面这两年来to B领域的投资机比to C领域确实会更多一些，另一方面中国人力成本提高开始促使企业产生更强的效率提升意愿，“能用工具替代人的工作都会尽量优先考虑工具。”
“但软件开发行业过去很长时间仍处于依仗人力投入的‘农耕’时代，而低代码的出现有望开启软件开发业的‘工业化’。”刘鑫向小饭桌判断道。
低代码的“刻板印刷”和“活字印刷”
传统的软件开发和农业生产非常相似，播种、灌溉、施肥、除草、收割等环节都是串联进行，即上一个程序没走完下一个就没办法开始。
因此农业生产的成本计算，除了化肥等物料投入外，就主要是人力成本的投入，人力总成本主要与单位人力成本、投入的人数以及生产天数三者的乘积正相关。
同样的，软件开发的成本也主要是人力成本（=人均工资*人数*天数），而低代码可以改变传统的软件开发流程，在这三个核心要素上都做大比例的压缩。
低代码开发平台首先用到的技术是PaaS，尤其是其中的aPaaS（应用部署和运行平台）和iPaaS（集成平台），aPaaS上已经封装好了大量功能模块，开发者可以直接通过API调用这些模块拼装应用，同时利用iPaaS把不同的应用系统实现集成。
其次，低代码开发还用到了BPM（业务流程管理），可以借助其可视化操作的技术，以直接拖拽的方式拼装应用，整个过程只需要用到很少的代码甚至零代码。
最后，低代码开发平台还需要具备MADP（移动应用开发平台）能力。在APICloud开发者可以采用混合开发技术构建应用，一套代码同时生成安卓、iOS两端应用，且可以同时完成线上部署。
如此一来串联式的传统软件开发模式，就变成了可以并行推进的并联开发模式，而且由于大量代码已经事前封装好，整个开发过程并不需要写很多代码，程序出bug的概率也大大降低，因此整个开发过程的人力投入和开发周期都能大大压缩。
另外低代码开发还降低了对程序员的技能要求，这样有助于企业压缩开发人员的平均工资。
就是通过以上手段，低代码开发实现了对传统软件开发的变革，把水涨船高的开发成本大比例降了下来，同时提高了开发效率，企业能更灵活地应对外部环境变化快速做出业务调整。
据胡柏介绍，其服务的一个大企业客户原本基于SAP和Oracle的产品部署了一套信息系统，但由于业务发生变化需要对原本的系统做出调整，实施的公司给出了“6个月600万元”的报价，ClickPaaS承接过来后1个月便完成了任务交付，而每年的租金仅70万元。
刘鑫认为低代码能变出这样的“魔术”，仰仗的就是以上三个技术“道具”。“一个正规的低代码开发平台必须同时具备PaaS、BPM、MADP三项技术能力，而且每一项都是核心，每一项都要足够强。”
在具体的技术实现路径上，低代码开发平台能大体分为两类：
一类是基于表单驱动的模式，以BPM技术为重点，可以通过多个有层级关系的表单串联出一个轻量级应用，比如一个进销存管理工具。其主打零代码开发，可以视为是传统单一表单制作工具的升级版，轻流便是这一类企业。
另一类是基于模型驱动的模式，以PaaS技术为重点，可以通过调用各类功能模块开发出不同类型和规模的应用，比如APP、ERP、CRM等。其能应对企业不同程度的复杂场景开发需求，既能服务大企业客户，也能服务中小企业客户，APICloud和ClickPaaS都是这一类的平台。
“前者就好比是‘雕版印刷’，而后者则是‘活字印刷’，前者用来印刷篇幅较少的内容会比较方便，但应对红楼梦这样大部头的著作后者的灵活性便更有优势。”胡柏打比方道。
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并无法断定低代码和零代码孰优孰劣。薄智元强调“低代码和零代码是两个不同的发展方向”，其认为二者有各自的优势领域和应用边界，就实现BPM需求这个方向而言零代码开发更有优势。
“从我们的市场接触情况来看，向我们发起需求的往往不是企业的IT部门，而是没有开发能力的业务部门。”薄智元进一步解释道，“业务部门需要快速迭代业务，但传统企业的IT部门并不能很好地满足其对应的系统开发需求，我们这种不需要编程的应用开发方式则能兼顾这‘两难’。”
刘鑫印证了薄智元一半的观点，“我们确实是从企业IT部门获得认可，但赚业务部门的钱，业务部门才是有需求并掌握预算的‘准客户’。”这是因为传统企业的IT部门并不会像互联网企业的开发部门一样全力支持业务的迭代，其主要任务是维护企业的ERP等核心系统正常运行。
但刘鑫同时指出，很多复杂的应用零代码便无法胜任，仍需要借助二次开发完成部署，只不过这个任务不是由企业的IT部门承担，而是由APICloud这样的低代码平台完成。
刘鑫同时提醒道，低代码开发所用到的三项核心技术，都是已经出现了十年乃至二十年的技术，因此低代码开发并非是原创技术创新，而是整合技术创新。
如果把尺度拉长，回归商业的视角思考，低代码开发短期看或许是个技术工具创新，但长期而言或将是类似电商的一种模式创新甚至是生态创新，会完成对整个软件开发产业的变革，就像电商对零售产业的变革。
技术创新or模式创新？
在电商起步期，能写网页在当时就算先进生产力，时至今日一个中学生都会制作网页。
低代码开发也类似，在发展初期能同时掌握三项核心技术能力的团队非常之少，能开发出一个稳定可靠的低代码开发平台就已经能领先同行好几个身位。
再回到电商的视角，虽然一些创业公司具备了网站开发技术，但各自的打法却是千差万别。
以阿里为例，最初其就是帮各外贸企业开发国际站点的，就类似于现在的开发外包公司，后来才有了中国供应商业务，开始把流量集中于自己B2B网站，但中供业务当时也只能上线一些客户的图片信息用于宣传推广。
再往后阿里才接连孵化出淘宝、支付宝、天猫等业务，开始切入交易环节，服务C端用户，形成双边协同网络，成为当前的生态“模样”。
同样是类似的情形，低代码开发只是作为一个概念指明了发展方向，但各个参与方过往的基因不同，具备的能力也不尽相同，在低代码大框架下切入市场的角度和打法也就千差万别。
有的团队是BPM基因，擅长表单式的轻应用开发，比如轻流；有的玩家是PaaS背景，擅长攻克各类大企业客户的重型应用开发，比如ClickPaaS；有的参与者则是MADP出身，积累了丰富的开发者和API资源，能提供多样化的服务，比如APICloud。
但整体上目前市面上的模式大致区分来看，无非是以下三类：
第一类是通过低代码开发向外提供开发服务，承接各类企业的原有信息系统改造或创新应用开发等任务，性质类似于软件开发外包，只不过低代码开发平台效率更高，成本更低，短时间内具备技术先进性的优势。
第二类是把低代码开发作为一种工具提供给独立软件开发商ISV、系统集成商SI、SaaS企业、渠道代理商、咨询公司等，以实现它们各自的目的。
比如ISV和SaaS企业一般会购买低代码开发工具充实自己的底层开发能力，用于扩充自己的产品线以期望占领更多的市场；渠道商和咨询公司则把低代码开发作为项目实施的工具，用于提高自身的系统部署效率；集成商则把低代码开发视为一种新功能，可以在招标时为潜在客户提供更完整的解决方案。
第三类是把低代码开发打造成一个平台，吸引ISV甚至个人开发者到平台上开发应用，然后向企业客户提供产品以及后续的二次开发个性化定制服务，而平台则作为连接的角色负责订立统一的标准和交易规则，并努力把供需两端都做大，形式上类似于App Store，只不过其提供的是API不是APP，服务的是企业而非个人。
不管是服务、工具、还是平台，各低代码开发创业团队都在努力教育市场，用自己的方式对外输出低代码开发的理念和价值。
并且各低代码创业公司不一定只采取一种模式，往往会利用已有的技术尝试各类打法，然后根据反馈不断调整策略。
“服务”模式往往能收到客单价不低的项目佣金，但一个个磕项目规模难以快速扩张；“工具”模式可以一次性收到千万级的授权费，并能推广自己的产品，但长久而言当失去技术先进性后容易失去市场，在产业链上缺少话语权；而“平台”模式一开始起步艰难，如果过往没有一定的资源积累，很难冷启动一个双边网络生态。
在盈利模式上，各类模式都在摒弃传统卖软件的一次性收费模式，而转向订阅制的年费模式，甚至希望像安卓系统一样根据终端用户的使用量按比例抽成。
生态壁垒才是长久护城河
在行业发展初期，各路玩家都会强调自身的技术优势，轻流会强调自己零代码开发能力，能在BPM需求方向上提供更易用的产品；APICloud会强调自己有80万开发者资源，能够提供多样化的个性化服务；ClickPaaS会强调自己的强PaaS基因，能够在ERP等重型企业应用上与SAP等巨头一较高下。
诚然，在当前的市场教育阶段，模式并非最重要的，解决用户的实际问题向用户传递价值才是第一优先级，模式会随着市场变化而迭代，就比如那些非常成功的互联网企业。
“当前而言，产品能力就是核心壁垒，你能做到别人做不到就是竞争优势。”胡柏进一步解释道，“但两三年后，跑出来的玩家比拼就不再是技术实力，而是生态运营能力。”
不管当前大家是在做服务、做工具还是做平台，最终都是希望能积累更多的ISV和渠道商资源，把生产能力和销售能力做深做厚。
因为即使产品做出再高的成熟度，在具体的实施部署环节仍需要面对无法预知的个性化业务场景，仍然需要针对企业用户的个性化需求做二次开发。另外，to B的产品即使做得再好，也不可能像to C的产品那样自然传播，仍需要上很重的销售手段。
无论是实施环节的个性化开发需求，还是对外扩张的需要，都离不开各类渠道代理商的支持。
除此之外，当市场开始扩容后，必定会出现各式各样的客户需求，仅靠自身的开发能力是很难完全满足的，引入ISV入驻平台，就可以大大扩充供给能力，以多对多的方式实现供需两端的有效匹配。
思路虽然都很清晰，但在具体的操作环节，每家的切入点却又各不相同。
“多省”还是“好快”
电商提供的服务核心就四个字，“多、快、好、省”，但初期没有一家平台能完全满足，只能四选其二，或四选其一。
淘宝供给端最初引入的大多是个人、个体户、中小商贸公司等中小卖家，提供的也都是和线下竞争不激烈的长尾非标品，比如服装、百货，服务的也多是“五环外”用户的“多和省”的需求。
而京东一上来就搞自营，自己进货自己卖，卖的都是3C、家电等市场集中度高的标品，直接对标国美、苏宁等传统线下渠道巨头打，而且自建物流，主要服务一二线城市“三环”内用户的“好和快”的需求。
还有一些垂直电商和品牌电商，其有一个特定领域或特定品牌的货源，只服务这个特定方向用户的细分需求。
同样是电商，拥有相似的技术手段，但提供的却是不同的服务，服务的是不同的客群。低代码开发也类似。
APICloud有80多万个人开发者资源（其中一些背后是中小ISV或外包企业）和6万多已进行商用的移动应用，因此刘鑫更强调自身供给端的丰富程度和一对一的多样化服务能力，在用户选择上更倾向于长尾的中小企业用户。
“我们也能服务大企业，拿下过千万级的大单，大企业客户每年为我们贡献30%的营收，但我们更希望服务大量中小企业客户，为他们开发创新性的企业应用。”刘鑫对小饭桌说道。
ClickPaaS则更像京东，当前的主要目标市场就是大企业客户，可以提供ERP、CRM等高复杂度的重型企业系统级应用，直接和SAP、Oracle等传统ISV巨头掰手腕。
“在中国市场，企业用户经历过互联网的洗礼，对信息系统的个性化要求要远远高于美国企业，传统的ERP、CRM、OA等办公系统已经无法满足其需求，更灵活、扩展性更强、能实时动态调整的信息系统才是他们所需要的，而这正是ClickPaaS的强项。”胡柏说道。
而传统ISV和SaaS企业借助低代码开发平台扩展产品线的打法，更像品牌电商和垂直电商希望借助新兴手段留住原有的用户。
从电商的历史经验来看，综合电商才是终局，垂直电商很难发展壮大。
映射到低代码领域，胡柏也有相似的看法，其认为中国市场并不会像美国市场一样有机会长出Salesforce一样成功的巨头SaaS企业，中国的企业级应用市场是PaaS企业的机会。
但并不能进一步映射低代码领域的“阿里”模式会超过“京东”模式成为最后的大赢家，因为在美国市场是eBay输给了亚马逊。
市场终局会如何，既要看团队能力的强弱，更要看时运如何流转。
但可以清晰预判的是，不论起初选的是类“阿里”模式，还是类“京东”模式，最终大家都会在“多、快、好、省”的驱动下变得越来越像。
阿里后期推出了天猫，进入了高集中度的标品市场开始与传统线下渠道巨头厮杀，也开始重视物流能力建设以及在某些品类上推出自营业务，以期望补齐“好和快”的短板，捕获更多“三环内”的用户。
而京东则开放了平台，允许第三方商家入驻，甚至于还在探索对C端商家开放，其则在努力丰富平台的SKU供给，希望补齐自己的“多和省”的短板，吸引更多“五环外”用户使用。
同样的逻辑，在低代码开发领域，当市场趋于成熟后，无论是类“阿里”模式的胜出者，还是类“京东”模式的胜出者，都会改变策略试图进入对方的领地，以期望提供全品类的供给，服务全图谱的客群，占领尽量多的市场份额。
终局来看，低代码开发平台不会只要“多、省”，也不会只要“好、快”，而会“全都要”。
因此，不管当下各路玩家长得有多不一样，最终都会越变越像。低代码的市场边界会被逐渐清晰定义，各路玩家也会试图不断突破边界，符合市场需求的成功模式会被最终呈现出来，哪怕当前大家长得千差万别。
而这所有的判断都建立在一个趋势之上，即中国企业的信息化建设到了变革期，市场需要一种更灵活、成本更低、效率更高、能根据市场变化和业务变化快速迭代的信息系统解决方案。
低代码就和20年前的电商一样，将在to B市场提供一种有希望改变传统产业格局的探索方向。
但这个趋势并非低代码独享的，小饭桌曾经报道过的中台、RPA等赛道也都在试图顺应这个趋势给出自己的解决方案，这将是更底层的范式竞争。
至少是500亿的机会
有业内人士算了一笔账，其主要瞄准的头部市场原本是SAP、Oracl等ISV的市场，目前在国内大概有5万家企业客户，这些企业每年平均会有1千万元的预算，总计就是500亿元的市场规模。
这还没有算暂时很难统计的长尾市场需求，单论头部市场低代码开发面对的就是一个500亿级的潜在市场。
Forrester给出的报告预测到2020年低代码的全球市场规模将达155亿美元，如果放眼全球市场，低代码的想象空间将更大。
在低代码开发领域，中美并没有代际差异，也就是说中国的创业团队有机会和美国的企业同台竞争，分食全球低代码市场份额。
据刘鑫介绍，APICloud成立之初便已搭建全站双语版本，平台面向全球市场开放，其目前平台上既有国外的开发者也有国外的企业用户，还有来自欧美甚至非洲的订单。
放眼全球市场，低代码开发有望在to B软件开发领域，掀起“电商”式的产业级变革机会。
而模式创新和产品创新最大的不同在于，其有更大概率出现行业垄断性的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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